苍白噤默

Summary：从诸神黄昏中逃离的Loki流浪宇宙两万年后，突然造访地球，而地球的实际管理权早已落入地狱之主Lucifer之手。Loki的扮演者Tom  Hiddleston逐渐深入神的世界，后来他发现Loki的目的是要在地球上重启诸神黄昏，而自己竟然会决定助他一臂之力。

作者有话说：

该作品为抖森/Loki同人，斜线无意义，正经走心向。

作者无洁癖，支持作者已死理论，读者可以随意理解与分析揣摩。

背景设定，综合改编漫威与神话设定，比较杂糅，正文会一一解答，这里保留一些惊喜吧。

关于Loki的形象文中不会出现与Tom撞脸的情节，除了对Loki有必要的特征、表情以外不会有任何描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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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章 维吉尔（上）

——倘若你想从这荒野脱身，必须另寻他路

一辆银色轿车从逐渐衰败的城市逃离，驶向那森林旷野。

对于“逃离城市”的做法虽然众说纷纭，可一旦有人开了头，便收不住这趋势浪潮，导致人们的生活陷入极大的恐慌之中，而这一切都要归功于一件突如其来又莫名其妙的大事件。

八个月前，全国各地的天文台、航天局以及观测站纷纷发布消息称，他们观测到数千艘外星宇宙飞船悬停在地球高轨道附近，意图不明。这条消息的重磅程度可想而知，但他们又表示没有收到任何来自外星飞船的消息……不，或许有消息但被隐瞒了？或许有的国家已经悄悄和外星人达成合作？这般猜测多如牛毛，导致社会动荡不安。

人类能忍住自己的好奇心有多久呢？大概只有7小时零6分，在首条新闻发出后的这个时间点上，有人擅自向这群外星舰队发出讯息，结果是无人应答。这如满天繁星般的飞船只是悬停在九天之上，缄默不语。第二次发出讯息，无人应答，第三次、第四次……所有讯息皆石沉大海。

有人将之比喻为达摩克里斯之剑，也许飞船今天就将侵袭地球，也许明天，也许永远不会。直到有人发出了这样一条推测：如果外星舰队袭击地球，将会首先袭击城市。这才彻底引燃了“逃离城市”的导火索。

至此，人们无一不在讨论外星舰队的各种可能性，连一条极其可疑的新闻都被淹没在这信息爆炸的网络海洋之中：

大西洋公海上，突然出现了一座悬浮着的巨大高塔形建筑，动力不明、目的不明，高塔参天入云，塔尖直抵苍穹，宽如泰山横亘在前，观之令人心生惧意、不寒而栗，这是否是外星人所为？

如果有一千个杀人犯站在你家门外磨刀霍霍，绝大部分人就不会介意与一条蟒蛇共眠。这条消息看上去真假难辨，自然没有引起任何关注。

 

Tom决定离开城市的时候，已经过了“逃离城市”的最盛风头。第一个原因是他正在拍摄《雷神3》以及《复仇者联盟3》，后者的戏份不多，但对他、对这个“角色”都意义重大，他必须专注于此。第二个原因是他的姐姐Sarah的百般劝说：城市逐渐衰颓，父母也已迁到乡下小镇上居住，何况他的戏份即将彻底杀青，那个“角色”不再拥有任何复活的机会，他也应该随之放下，为何不与父母居住一段时间，好好休整。诸如此类话语。

Tom杀青后在家里修整了一段时间，才答应了Sarah。

这就有了我们故事的开头：

一辆银色轿车从逐渐衰败的城市逃离，驶向那森林旷野。

 

“Tom，前几天小镇上的剧院院长联系过我，如果你有兴趣也可以去打发一下时间，我看他们的设施设备都很不错。”Sarah打着方向盘，轿车驶过一个弯道。

“嗯……但我想我还需要一些时间。”

路上空无一车，Sarah瞥了一眼弟弟，说道：“你尽管休息。无论你之后想做什么，我都支持你。”

“嗯，我知道。谢谢。”

Tom知道自己状态不对，作为一个演员，入戏与出戏皆是基本功，无论你的演绎是如何出神入化，你最终都必须要回归自己的生活，Tom也知道自己心里始终有一个不起眼的角落，没有准备放入什么，只是偏执地让它空着。

“爸妈还好吗？”

“当然，身体健康，乡下空气也不错。对了，他们搬过去才发现邻居是以前失联许久的老朋友，二老高兴得不行，对方也在搬家和适应环境上帮了我们很多事情。”

“那真不错。”

“是啊，妈妈说如果不是多亏了这外星飞船，他们还没可能相遇呢。”

Tom踌躇了一下，说道：“这件事你怎么看？”

Sarah耸了耸肩。“还能怎么办。外星人要不要侵犯地球，不是你我能操纵的。我只要照顾我弟弟、照顾好父母，哦，对了！还要操心一下你的人生大事……”

“姐姐……”Tom轻轻叹了口气，看向窗外。

他们已经远离城市，两旁都是浓密的树林，阳光偶尔穿过缝隙，丁达尔现象永远让他着迷，偶尔能够看到一望无际的蓝色天空。

“我倒觉得这一切……”

“什么一切？”

“我是说外星飞船这件事，你说事情发展走向会不会像《复仇者联盟1》那样？”

“噗……很有趣的猜测，Tom，但你应该知道现实中可没有真正的超级英雄来拯救我们，自然也不会有Loki——”Sarah连忙中断了这句话，过了一会儿才说道，“Tom……Tom，无论事情怎么发展，我们都过好自己的生活，好吗？我不希望你陷得太深。”

“我没有陷……”

“虽然你是个演员，但在你姐姐我面前算是演技拙劣。”

Tom笑了笑，车内又恢复了沉默。

 

轿车压过地上一滩积水，“哗——”的一声，水花溅向道路两旁。在城市里，遇到积水难免要减速慢行，但飞驰在林道上完全无须在意，远离城市和那些条条框框，只需一无往前就够了。

Sarah觉得心情又舒畅了许多，她转过头向Tom说道：“待会到了镇上，你能不能陪我去……”

这时，Tom看到前方一旁的丛林在猛烈地晃动，有什么东西在里面猛蹿，直直冲到了路面上。

“小心——！”

但车速太快，Sarah反应不及，当她看到路旁一只庞然大物冲撞到马路上时已经太晚，轿车猛烈地与之相撞。Tom一头扎进安全气囊里，他听见急刹引发刺耳的摩擦音、惨烈的撞击声以及动物痛苦地哀嚎，全部在脑海中炸响，他想撑着稳住身体，他想看看Sarah是否安全，他想……随后，他失去了意识。

 

散落一地的意识被大脑重新拾起，再度拼凑，Tom慢慢清醒过来，全身的剧痛让他陷入恐慌，破碎的挡风玻璃散落在车里。

“Sa——Sarah……？”然而驾驶座上空无一人，车门紧闭。

Tom感觉手臂上传来一阵刺痛，低头看去，几道鲜血顺着手臂流下。他在车上找到了医药箱，这时就让他十分感谢Sarah的心思细腻，事无巨细地将他和父母都照顾得很好。

Tom裹了一下手上的伤口，继续查看四周，发现了更多不对劲的地方：

他们来的时候正是阳光明媚的晴天，也记得自己窗外的景象，而他现在却置身于一片薄雾之中，连天空都阴霾了不少。

尝试着推了推车门，还好车门没有受损，他挣扎下车，站立走动不算有太大困难。

他走到车头，检查着事发现场：因为猛烈的撞击，轿车被狠狠甩出了道路，撞在一旁的树木上，没有发生更严重的侧翻。

他想那猛然窜出来的东西像是一头巨大的雄鹿，看体型也许是驼鹿？他很块发现了那头鹿因受伤而流下的大片血迹，一直延伸进了树林深处。

他要跟着痕迹吗？Sarah去哪里了？令他更奇怪的是Sarah不在车里，也没有留下任何痕迹。

他摸出怀里还幸存的手机，拨打电话，但对方已经关机，Tom突然觉得一阵恐慌，向四周大声呼喊着：“Sarah——Sarah——”

无人应答。

也许Sarah下了车，发现叫不醒自己，就去追踪受伤的“肇事者”了？还是她去叫救援了？不管怎样，必须先找到她。

Tom揣着这样那样的希望，跟着血迹走进薄雾与树林。

 

没走多久，Tom透过薄雾看到远处似乎有一处木屋，而木屋前似乎有什么……有什么在动……那是……一个人，那人正在坐在木屋门口。

走在充满雾气的树林里让他非常不好受，也许这人知道些什么？他不由得加快了步伐。

木屋前的那人远远对他问道：“Hello，你有什么事吗？”

Tom闻言才发现那是一名女猎人，旁边放着一把猎枪和背包，但他更在意的是她也受了伤，正在包扎自己腿上的伤口，说道：“你受伤了。”

“你也受伤了。”

Tom抬起手，看了看手臂上的绷带，说道：“我没事。”

“那我也没事。”猎人包扎完毕。

“我想我的车是被一头鹿撞了，你有见过……？”

“噢！那头莽撞的鹿也撞了你吗？我以为我是唯一一个倒霉蛋。看来它撞上你的车也因此受了伤，还撞断了角。不过这个时节的鹿角本就容易折断。”

猎人以目示意着地上的鹿角，Tom看了一眼却皱起了眉头，他从未见过这样的鹿角，上面有着蓝色的波纹，像水波一样缓缓流动。

“我从未见过这样的……这、这是什么？”

猎人贴心地答道：“这是鹿角。”

“我知道！但、但为什么会有这……这个……这是水吗？”Tom俯身捧起鹿角，抚摸着上面流动的蓝色波纹，那不是染料，不是错觉，鹿角的表面是真的有波纹在流动，百分百真实。

“你的车还好吗？我想最近的小镇已经不远了。”

“噢，我的车，啊！对了，我刚其实是想问你有见过一个女子吗？”

猎人指了指自己。

“啊，不，不是，我在找我姐姐，她叫Sarah，我

在车祸中昏迷，醒来发现她不见了。想必她已经下车寻找救援或者什么的，你有见过吗？”

“我想没有。”

“你刚才一直都在这吗？”

猎人往后一指，说道：“这是我打猎用的临时住处，偶尔会住在这儿，没见有谁来过。”

小木屋看上去非常简单，外面堆砌着木柴，屋门虚掩着，里面一片漆黑。

Tom听她这样说再次心急起来，皱着眉头向四周看去，希望再能发现什么线索。但在薄雾中还能发现什么呢，也许他该去小镇上报警。

“你可以去卡达斯山庄问问。”

Tom回过神来，他从未听说过这个名字。“卡达斯山庄？为什么要去哪儿？”

“镇子北方那座山，山后面的林地里有一座卡达斯山庄。他们帮助别人，所以你有困难，可以去向他们求助。”

“他们？”猎人点头，故意没有领会，Tom继续追问道，“‘他们’是谁？”

“恶魔们。”

“恶魔……帮助别人？”

猎人认真地思考了一下，更改了一下说法：“帮助你。”

好吧，恶魔帮助我。这一定是她在开玩笑，Tom保持沉默，等猎人继续解释，但她似乎默认此事是所有人的共识，无需再做解释。

“多谢，你保重。”

Tom告辞准备离去，没有将她的建议放在心上，还觉得有点莫名其妙，他决定去镇上报警。

“如果你想找到你姐姐……”女子站起身，“你必须去那里。因为她被带走了。”

等等！你刚才不是说没有见过她吗？

“你一定在想‘你刚才不是说没有见过她吗’。我知道她被带走了，跟我有没有见过她，这不矛盾。”

Tom决定顺着她的思维走下去，即便他半个标点符号也没有相信。

“被谁带走了？”

女猎人拿起那奇异的鹿角，塞到Tom怀里，拿起地上的猎枪和背包没有一丝停留，转身回到小屋，不再理会Tom的追问，关上了屋门。

 

让Tom想要感天谢地的是轿车还能启动，虽然引擎不断抱怨着，发出不太健康的声响。人类对于又热又大、又不熟悉的事物总觉得它会爆炸，Tom祈祷引擎足够坚挺。他心惊胆战地行驶着，准备一有响动随时跳下车。

如同所有文学作品那样，报警是没有用的。警方花费了三天时间寻找线索，走访周围，发动志愿者进行地毯式搜索，均一无所获。

父母心急如焚，而Tom更是疲惫。

“真该诅咒那只乌鸦！”母亲将悲伤都发泄在一只乌鸦身上。因为Tom刚到的时候，母亲为Tom搬运车上行李，一打开后座车门，一只体型肥硕的乌鸦飞箭似地窜出，她被吓得不轻。

“Mom……”

“……对不起。我……我上楼去躺会儿。”

剩下Tom与父亲对坐，桌上的食物是邻居老朋友送来的，已经彻底凉了。屋里没有开灯，显得有些昏暗，也显得那奇异鹿角的蓝色波纹十分晃眼。

“你没有把这个交给警方……”父亲首先开口。

Tom看向鹿角，皱了皱眉：“我从没见过这样的东西。”当然，除了电影里……里面的那些幻想生物。

“镇子东北角湖边有一家售卖猎人用品的小店，当然也会交易一些这种东西，我想也许……”

Tom点点头：“我明天去问问。”

“他们会营业到很晚。”

“……您上去照顾下母亲吧。”Tom提起鹿角走了出去。

他虽然满心疲惫，但依旧懊悔刚才为什么要说“明天”，如果真有什么线索，现在更是一分钟都耽搁不起。他开着父母的车，前往那家猎人小店。

 

薄雾没有散去，小店门口的灯光下能看到白色雾气在空中流动的轨迹。有人正在往门口的一辆皮卡上搬运着什么东西，旁边站着一名红发女子。

“哇，刻律涅牝鹿鹿角！”红发女子见Tom抱着的鹿角，不自觉惊呼起来。

“什么？”

“哇，你——！您是Tom  Hiddleston！我的天！”她更大声的惊呼引得所有人驻足，对于她来说Tom比鹿角要更为耀眼。

“呃，我是，你好。”

“我是您的超级——超级粉丝！您住在这里？您来这里——噢！现在能合影吗？能给我签个名吗？PLEASE！”

Tom欣然同意，他反而有一种被拯救的感觉，就像困局里突然照射进来的一束阳光。

“噢，不好意思！”女子伸出手，和Tom相握，“我叫菲雅。您来这里是……？您放心，我绝不会向外界透露您任何信息的，我向lu……我向诸神发誓！”

“我……得到了这样一个鹿角，十分奇特，所以来这里问问。”

刻律涅……好像在哪本书里见过这个词，Tom想着，他记得这个词出现在某本书左边书页的第五自然段，就在那第二行的位置，但他记忆中的封面却是模糊的，究竟是哪本书呢？

“刻律涅牝鹿就是希腊猎神阿尔忒弥斯的坐骑呀，这就是它的鹿角……没想到他们已经到这里来了。”

哦，对啊！那本书是《希腊神话》！Tom看着手中的奇异鹿角，那蓝色的波纹依旧在不停地流转着。

“它被阿尔忒弥斯祝福过，这是它神力的表现形式，即使断裂之后仍会留存一些法术在上面，不过我想再过几天就会完全消失的。”

Tom眨了眨眼，感觉有点没听懂她说的话，她……是在以“希腊神阿尔忒弥斯真实存在”为前提说的那句话吗？

“您好像很困惑？”

“我的确有太多的疑问。”一般来说，Tom绝不会向粉丝透露自己的私事，但这位“菲雅”很明显知道些什么，也许与Sarah失踪有关？而菲雅接下来的这句话，更加让Tom觉得这一切巧合得像是一个局。

“这样吧，Hiddleston先生，我诚邀您去我的住所，让我和我家主人好好招待您，我保证会解答您的所有疑惑。我家离这儿不远，就是这后面的卡达斯山庄。”

“卡达斯山庄！？”

“对呀，您听过这个名字？那……可真是……有点太巧了。”后面一句话菲雅若有所思，说得极为缓慢。

“的确太巧了。”

事实上，他们两位口中的“巧合”并不是指同一件事。

“您来吗？就今晚，等他们装好油脂，我们就出发。”

猎人小店的员工仍在往皮卡上搬运着一桶又一桶的油脂。

Tom尚未搞清楚前往卡达斯山庄究竟意味着什么？她口中的主人又是谁？

但他依然答应了下来。